“张厂长哪会要我跟他?我也学不会。”
“你没有看出来吗?他把你从车间调出来就是想要你跟他,当他的秘书。”三小姐说,“你可能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吧?他也是文艺年青,也在车间开车床,他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小甘心里扑扑跳,不是没有过这种奢望,但总觉得厂部那么多人,自己又没有后台,张建中调自己来整理材料,主要是因为自己与厂长和杨副厂长肯定没有利益关系,忙完,自己还是哪来回那继续开自己的车床。
“难怪他谈那么在行。”
张建中进来的时候,脚步有点乱了。三小姐担心他坐不稳,站起来扶着椅背,让他坐扎实。
“可以不喝吗?”
“好像不可以。”张建中对小甘说,“你过去顶一阵。”
小甘胆怯地说:“我行吗?”
“没有不行的,只要你敢就行。”
“我只能喝一汤匙。”
张建中“哈哈”笑了起来,问:“是不是上夜班的时候,去吃宵夜喝的?”
“你听见我刚才说话了?”
“我还用听吗?车床工都是吃宵夜的时候学喝酒的。那时候,我比你好一点点,可以喝二两,不过,喝完以后,就只能推骑车回家了。”
“你开过车床?”
“三年车床。”张建中挽起衣袖,让他看手臂上的一块指甲般大的疤说,“这就是铁宵烫的。你看看,只要喝了酒,就会发红。”
三小姐说:“吃碗粥吧!”
张建中勺了些菜汁,伴了伴,便稀哩哗啦吃起来,才喝了半碗,房间门就被推开了,中年警察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闯进来,说:“你原来跑到这来了。”后面跟着几个国资办的人,手里也拿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