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枫树依旧红艳,一袭白衣的朱嫣颜端坐石桌旁,似秋水般的目光倾注在石桌的棋盘上,黛眉轻轻蹙起,一卷书册被她白腻的小手轻握着,并随着长长的睫毛眨动在手心转动。
与朱嫣颜下棋的是一个老者,此人衣着华贵,满头银发,他背对院门端坐在朱嫣颜对面。
棋盘上杀机四起,激烈非常,进来的严辉望了一眼就心惊胆颤,原来世界上的臭棋篓子不只有他一人。看到老者把可以一步制胜的车拉过去吃朱嫣颜的马,这正是杀戮重于胜负的棋路,他知道自己遇见同道对手了,象棋下到这种境界已经可以和他一较长短。“好棋!”他情不自禁的喊道。
闻声,朱嫣颜猛然抬起头,望见是严辉,轻轻的笑了笑,却没有言语。
老者转过头来,打量严辉一眼,疑问道:“你就是严辉?”
这老人年近古稀却肌肤红润,脸上没有老年人应有的一堆褶子,甚至连皱纹也不多,如果不是那头雪白发亮的银发,严辉还真的看不出他的年龄。银发虽亮,但只有后半头存有,前半头是光秃秃的脑门,秃的一根头发都没剩,看来脱发问题不会因为谁的身份高贵而有所偏袒。头发亮,脑门亮,眼睛更亮,亮的发光刺眼,让人不敢正视。“不错,长的瞒俊的。”这老者满脸的笑意,发亮的眼睛中有着那么一丝溺爱。“比你爹好看多了。”
见他提及严西山,严辉表情一顿,心中惊疑,暗道:不会又是一位欺负我爹老实的人吧?行了一个晚辈礼,口中说道:“严辉讲过元老爷子。”
“应该叫爷爷。”元老爷子笑的很和蔼,“你们严家和我们元家是世交了,你父亲叫我元叔,你应该叫我元爷爷。”
严辉表情一愣,随即微笑着“哦”了一声,却是没有叫爷爷。
元老爷子站起身,来回走了两圈,再次转脸看过来时,笑容已然不见,似婴儿般红润的老脸上挂着哀伤,痛声说道:“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十天前他没有去黄石谷和我会面,我就猜到他可能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