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生出想把它砸破、砸烂、砸成碎渣的冲动!
强忍住心中的破坏欲,罗镇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慢的、深深的,一口一口的呼吸着。
他的眼睛半睁着,眼皮随意的耷拉在上半个眼球上,仿佛还未睡醒一般。
被遮住了一半的双眼,再也不复往日的鲜活灵动,而是变得灰暗无光,瞳孔涣散,一动不动的望着面前的空气。
仿佛失去了生机的枯树,伸展着早已干死的枝桠。
眼中再不见痛苦和悲凉,只是一片灰白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罗镇缓缓起身,慢慢走出自己的小屋,跨出房门,来到小院子里。
立足站定,眼前依旧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几间小木屋,只是此刻在昏黄的夕阳照耀下,竟无端让人生出一种荒凉破败之感。
罗镇明白,不是木屋,而是自己的心已经荒凉破败了。
突然间,他发了疯似的狂奔到一间小木屋前,猛地推开了木质房门,发出“砰”一声重响。
屋内空无一人。
义父真的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也一样……
罗镇松开了手中的门把手,怔怔的倒退两步,无力的依靠在木屋的墙上,任由自己的身体慢慢滑向地面。
他背靠木墙底端,两腿摊在地上,看着远方渐渐落下的夕阳,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色,到最后,只剩下满面的自嘲与落寞。
夕阳依旧西下,不缓片刻。
直到夕阳完全落下,而后天边最后一丝光明也消失,夜色笼罩大地,星斗满挂天穹。
罗镇就一直在木墙下呆呆坐着。
从暗淡光明直到一片黑暗。
他有些想哭。
眼泪却怎么也无法滑出眼眶。
好多次,眼睛一片湿润,却只能在眼眶稍作停留,而后消失无踪。
他已经忘了怎么哭了,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哭。
他蓦然想起,似乎自己从记事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