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的恳辞,但同样,也是她心底最真的梦想。
“她她还好吧?”我捧着木盒子,小九红是来兑现当时的承诺了,这件旧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被丢弃了好久,小九红却用心的收了起来。我看到衣服被缝补好了,尽管针脚很粗陋,一针一线却一丝不苟。
“大排头好,掌灯的不用记挂。”排教的汉子退后了几步,道:“大排头说了,掌灯的远行之前,如果她抽得出身,会来送你。”
两个汉子转身走了,我捧着木盒子,有些出神。
三天之后,我踏上了西去的征程,三十六旁门送来了不少东西,也来了不少人,我无心理会,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排营的方向。小九红不会食言,她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时至今日,我已经不会多想什么,缘分注定了,就是注定了,无法强求,但我还是想亲眼看看她。
然而从清晨一直等到中午,始终不见小九红的影子,我心里焦灼,又不能明说。老鬼和爹前后催了几次,我猛然一咬牙,转身朝着西面走去。当我转过身的一刻,好像把什么都忘记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蚩尤!
西去的路,曾经走过一次,我不会忘记,一路无话,经过了很多上次走过的地方,也经过了镜儿湖。湖水干了一半,水波浑浊,我站在湖边望过去,前后只是不到两年的时间,但物是人非,镜儿湖里的兄弟,已经永远都看不到了。
这一路风餐露宿,临近圣域,气温骤降,我裹着小九红洗干净的那件旧衣,仰面躺在地上,衣服仿佛还隐约透着她身上的气息,柔柔暖暖。圣域的天分外晴朗,星空璀璨,我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但是睡意刚刚萌生出来,就感觉身边有一种血腥阵阵的波动,流水一般的漂浮着。
我猛然睁开眼睛,周围静悄悄的,微风还是微风,星空还是星空,好像没有半分异样,但我总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就仿佛什么看不到的角落里,藏着一双眼睛。那种感觉让我睡意全无,虽然还静静的躺在地上,但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已经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