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他扯回床上,年轻人这回倒没挣扎——他又晕过去了。
这时老婆婆端了壶开水来,萧恩时就去一勺一勺地喂那年轻人。杨二道:“叫离儿来喂好了。你真是瞎好心——我瞧这人希奇古怪,难保伤好之后不会对咱们怎么样?”萧恩时道:“不会。”杨二道:“何以见得?”萧恩时一笑,“我也说不上来,感觉是吧。”杨二嘴角一翘,哂道:“感觉?你很自以为是吗?那——那……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
萧恩时停下手中动作,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却含笑不语。杨二不禁奇道:“有什么——说呀!”哪知萧恩时摇了摇头,“不知道。”杨二失望地:“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萧恩时好笑道:“兄弟,你整天带着面具,当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什么了,我又何必要知道什么呢。”杨二一愣,倒也说不出话来。
一时掌灯,众人用过晚饭,杨二照例给车雄风行针锁毒,离儿耐不住寂寞,自溜出去玩耍。萧恩时略点了那年轻人身上穴道,一为止血,二为阻其乱动,见他沉沉睡了,方信步步入庭院,但见皓月当空,明净如洗,庭中一株不知名的老树婆娑作响,益显得清旷幽独。不觉心生无限感慨,随手从怀中掏出那柄翡翠银钩,珍爱无比地抚了又抚,信口低吟道:“月色如旧,玉人何处?回首来时无归路。暮雨萧萧,半纸残秋……”未毕,只听有人低低道:“谁是玉人?玉人是谁?”回头只见杨二悄然立在不远处,正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眼神像湖水般幽静。
萧恩时一点也不想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是怆然地摇头,“没有人……再也没有人了……”
杨二缓缓向他移近,淡淡月光照在他脸上的银丝面具,没有任何表情和声音,仿佛一个虚渺的白色影子。萧恩时忽然想起自己昏迷时所做的那梦,心中不觉一动,正当此时,门口忽然传来离儿尖锐愤怒的声音:“你是谁?走开!”
他俩赶将出来,只见离儿一手指着门前地下骂:“这个人哪里不好待,偏要睡在这黑漆麻乌的地上,三更半夜的,真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