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身扑入店伙群中,见人就打见兵刃就夺,何消片刻,众店伙已东倒西歪委顿在地,哭爹喊娘不迭。
萧恩时原有心助一把力,见双方相去太远,不觉微然好笑,缓步走至吕婆身边,“婆婆,这下你想打架也没人奉陪了。”却见吕婆怔怔地盯着场中,喃喃道:“‘冀中双鹰’?‘冀中双鹰’自甘给人做家奴?”
却见那黑胖子倒地兀自狂叫:“快去禀报知府大人!”一店伙翻身逃走,俩家仆方欲追赶,被那华服青年止住,“不必。我正要寻那施其生,有话当面问他。”说着“啪”地打开了折扇,迎风轻摇,一副悠然自得模样。
马蹄声急促地由远而近,一队官军出现在大街拐角,倏忽便将这“嘉兴第一楼”前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是名四十多岁的牙将,开口便大喝一声:“是甚么人在此捣乱?!”
青年抬头瞧去,眉头顿时一皱,“施其生呢?怎么他自己不来?难道这几年他官越做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咦,不对不对,自应是架子越来越大才是。官场弊病,历代如此,唉,当真无药可治。”
那牙将听他自言自语,直是莫名其妙,亏得他年长几岁,毕竟见多识广些,又见对方着实气度不凡,狐疑地打量了半日,问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青年倨傲不答。一家仆大声道:“瞎了你等的狗眼,京城叶国舅驾到,还不跪迎?!”
众人闻听大吃一惊。那牙将将信将疑地揉了揉眼,没容他再细细估量,那家仆又喝道:“还不快去传那姓施的过来叩见,若迟得半刻,小心尔等项上人头!”
牙将心下暗自掂量,已得了主意,一面赔笑道:“是、是。”一面又私下令人好生看管,自家打马飞驰而去。何消片刻,只听锣声乱鸣,一顶四人小轿七歪八扭地直冲过来,轿帘掀处,连滚带爬地出来一人,官袍不整,官帽歪戴,抬头偷望一眼,立刻“扑通”跪倒,结结巴巴地道:“下官施、施其生,叩见国舅爷。”
这年轻人居然真是什么国舅!围观的人群登时炸了窝,人人奋不顾身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