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其实并不知道董峰是否还健在人世;即算活着,也未必仍在庐山?问了许多人,甚至连雪湖师父都不甚了了,因此我一直想找位年高者相询。那日作巧遇见‘昭德观’的住持静因道长,听说她与上代高僧苦心大师同辈,算起来应有百余岁了,不知对昔年旧事是否还饶有记忆,于是打算第二日前去叩询一番。
“雪木方丈去后,那晚我思前想后睡不着,无意之中转到车老帮主房后,忽见一个灰影探头探脑地向内张望。因夜色太黑,隐约只见那人身材矮小,是个光头,开始我以为是寺内某个端茶送水的和尚,可巧他一回头,面上却蒙着块黑巾,这不免令我起了疑惑,便在暗中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你们知道的,车老帮主虽昏迷不醒,行义却夜夜侍父而眠,帮中四名弟子也日夜不离左右。那灰影在窗纸上戳洞向内窥伺良久,终究未敢轻举妄动。可也似乎不愿就此离去,久久在外徘徊。”
车行义只听得瞪大双眼,“竟有这等样事?怎的我竟毫无知觉?”
萧恩时安慰道:“你成日奔波劳累,那蒙面人身手又甚轻捷,很难察觉。我看他很想进屋似的,当时就想此人有何图谋?是车老帮主——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还是行义或帮中弟子?后者似乎缺乏理由,如果目标是车老帮主,莫非一月之前下毒害他的那些人追踪而来了?”
车行义“啊”地一声起立,双手握拳,怒目圆睁,“我跟他们拼了!”
“然我观察许久,那人却好像并无伤害之意,但又久久不愿离去。正奇怪间,闻听头遍鸡叫,那人蓦然惊觉,仓皇离开,我便紧随其后。
“那人绕来绕去,最后消失在一处——你们猜,是哪里?”
“哪里?”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乃是雪木方丈闭关清修的禅院!
“我察此事后,百思不得其解,因听雪湖说过,方丈在此闭关修行,身边惟有一个又聋又哑的无风小沙弥服侍。难道这蒙面人是他们俩其中之一?是雪木方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