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无干系。’
“那军官却并不理会,狞笑道:‘既不肯交出董峰下落,那么人人都担着干系,一个也跑不掉——来呀,给本都监全都拿下!’‘且慢!’雪湖师父沉声道:‘佛门净地,何必又惹血光?施主不信老衲之言,老衲惟有一死以示心迹!’转身对着庐山派剩余弟子招了招手,低声道:‘佛法无边,处处是岸。善恶分明,终有因果。且待时日,广大我教。’双手合什,静静地一稽首,‘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们——且散了罢!’说毕竟猛然向身边石幢撞去,登时头破血流,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下!
“这一下殿内大哗,庐山派弟子们都围了上来,眼含热泪呼唤师父。我心里慌极了、又痛极了,偏生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只想赶紧去知会我家主人速速逃离此地。那些个劳什子官军见闹出人命,一时间倒也怔住了。又是先前那矮驼子冷冷道:‘主犯畏罪自尽,从犯难逃罗网——都监大人圣明,这东林寺定有蹊跷!’一语提醒了那武官,大声喝道:‘说的是,先将这寺里寺外细细地遍搜一遭,若是搜不到董峰,再把这些和尚押回去慢慢拷问!’
“庐山派弟子们正沉浸在悲痛之中,今日无端惹来祸事,又眼见师父生生被逼惨死,人人憋了口气,不知是谁喊了声‘天理何在,不如和他们拼了!’
“‘等一下!’满殿蝇营吵闹之中,忽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我听得清楚,抬眼望去只见我家主人独自立在大殿门口,火红的夕阳照在她雪白衣衫之上,整个人仿佛镀了一层金边,风摆裙裾,真是美极了。她脸上戴着那副银丝面具,嘴唇却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大殿里边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许多人嘴张得圆圆的,面上神情古怪,似乎都有些目眩眼晕。我却几乎吓死,赶紧冲上前,张了张嘴却又没敢叫出声来。主人看都没看我一眼,径自缓步上前,说也奇怪,那些武林人士还有官兵们都自动地让出条道儿。主人一直来到雪湖师父身边,半蹲下来细细端详了半日,摇头低低叹息一声,‘归去来兮!彼岸极乐,胡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