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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天下第一楼”的金字牌匾高高在上,左右各矗着根汉白玉柱子,上面竟张挂着自己的两幅画像。左边一幅作男装打扮,纯以白描手法,雪袍玉冠,衣带当风,神气朗朗,眼中流露几分倔强;右边一幅画的却是个清丽女子独坐溪边梳妆,山花烂漫,浅草流莺,春日媚好,那少女脸上却似带着几许清愁。这幅画笔意细腻,用色明快,衣衫细褶都描得一丝不苟,仿佛绣像,精美至极,宛然便是当日她与萧恩时坠在锦绣谷断崖下,那一段共处时光。
这场景不知在她心头已滚过几千几百次,只是那时她仍是一袭白衣,这画像上的女子却身着淡紫,益显得温柔幽雅,还透着丝丝神秘之感。
旁边有几个闲汉正在打赌,一个说:“喂,这找的究竟是左边那个男的还是右边那个女啊?”另一个说:“管他男的女的,反正‘第一楼’的叶大官人出了千两银子的赏格,谁先找到就是谁的!”第三人道:“咦,这两幅画中的人脸好生相像,莫不是兄妹?”又一人啐了口痰,“屁话!难道还有人忽男忽女?”先一人又道:“这画儿真漂亮,待夜里我来偷偷摘了,也可去换不少银钱。”
杨天意强自抑着激动,上前轻轻揭下了那两张画。正叹这天下第一楼主就是霸气,只是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身后忽然响起叶飘不疾不慢的声音,“你终于来了——有人已经守候多时矣。”
“我做事一向张扬,没有叫杨姑娘受惊吧?”叶飘显然对自己一手安排的这场相会甚为满意,笑眯眯地瞧着他二人。
杨天意却基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瞧着萧恩时,初时无限喜悦,渐渐地又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般,这些日子以来诸般的委屈、艰难、不快,一齐涌上心头,眼圈便自红了。
萧恩时回避着她的目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叶飘提醒道:“萧兄急着找你。这十来天并连我也失了你的消息,只听闻宫中放人,将你送去了天波杨府。”
杨天意没有犹豫,将前段经历原原本本说了遍,只未提雷允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