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她!你实在混账透顶,愚蠢透顶!”
任凭他如何辱骂,萧恩时只黯然无语。这些话,他不知已在心中骂过自己几千几百次。
叶飘忽然力尽,疲累不堪地坐下,长叹一声,喃喃道:“怪你作甚?其实都怪我,都是因为我,好端端地要让她怀什么龙胎,当上皇后方才十全十美……我该死、我真该死!”大叫一声,拼命以拳击胸,状若癫狂。
萧恩时怆然地望着他,没有出手劝阻。这种后悔绝望、伤心欲狂的滋味,他体验得太深了。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安慰开导的话。
叶飘忽然指着河上远远驶来的一条大船,欢喜道:“你瞧,她来了!”说着站起便要冲出亭外。
这下萧恩时好不容易才按住他。叶飘轻抚珠莲,痴痴地道:“啊,岸上的草都快枯了……她小时候喜欢到这河边玩,看船来船往,高兴起来还会伏在我背上,要我驮她回家。她一路笑着,帮我擦着头上的汗,却赖着怎么也不肯下来……”
“自从她进了宫,我就总是在这里等她,虽然明知道她不会出现,我还是愿意等,耐心地等,一直等……”
说着转过头来望着他,苦涩地道:“你比我强。如今杨姑娘虽失了消息,你慢慢寻访,总归还有希望;我呢,却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了……”
相对无言,惟余感伤。
叶飘忽道:“我从不求人;不过萧兄,今儿个我想求你件事。”
萧恩时点头。他知道叶飘不会轻易开口,无论做甚么他都愿意。
“我要出趟远门,少则一两月,多则……不知道。”叶飘顿了下,很快地道:“这段时间之内,‘第一楼’归你了。”
萧恩时大吃一惊:什么意思?
叶飘似也知道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补充道:“虽则荣华富贵如今于我已无意义,但那毕竟是祖上留下来的基业,总不能一把火烧了,交与别人我又不太放心。叶某平生敬佩,惟萧兄一人,只好偏劳你了。那管家姓卢,倒还可靠,有事只管吩咐他们去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