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他只能假装不懂,稍稍后退,命人将她扶了下去。稍后卢管家进来,躬身问道:“启禀萧大爷:还有将近两个月就到新年元旦了,往年家主人皆要预备下各色贡礼,费约百万银两,送入宫中,以备淑妃娘娘使用。不知今年——”萧恩时暗暗叹息,摇了摇头,“不用了。”卢管家又道:“太后娘娘寿辰将至,宫中传出话来,要咱们坊中再教习十二个女孩子送进去。您看——”说着拿眼偷觑了这位新主人一下。他没敢明说,前几日刘娥的贴身太监罗崇勋亲来传旨,叶飘心情正恶,连面都没照就将其匆匆打发了,气得罗公公要命,这两日便不断遣人来寻事。
“哦,你让教坊先排着,待有空我去看看。”他精通音律,这事自是难不倒他。卢管家连忙领命,又小心翼翼地问:“今儿来的是两名公公,您看——”他刚刚伺候新主人,生怕这位爷不耐烦。萧恩时倒耐心得很,问道:“以前是什么例?”“回爷的话:以前宫中来人,赏例共分三等,上等奴才银一百两,中等八十两,末等五十两。”萧恩时点点头,“可以,你照着办吧。”忽然下面人慌慌张张来报:酒楼有人闹事,弹压不下。萧恩时与卢管家匆匆赶去。这座酒楼有三层之高,五楼相向,其间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厅院廊庑掩映着无数小阁,吊窗花竹,各垂帘幕。还不到晚间,已是灯烛晃耀,人影幢幢,猜枚划拳之声不绝于耳,隐约伴着歌伎调笑。二楼左壁一间内看样子刚刚大打出手,好好的台桌倒翻在一边,乳炊羊、鹅鸭排蒸荔枝、烧臆子、羊头签、葱泼兔、金丝肚等菜羹泼了一地,酒液倾洒得到处都是,连门口的帘额都扯了半截下来。内中范仲淹、狄青是萧恩时曾见过的,还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却不识得,人长得黑黑矮矮,眼睛平阔,厚嘴唇,再配上只宽扁鼻子,这副尊荣可实在不敢恭维。他一领布衣,其貌不扬,后边却贴身站着两名丽姬,颜色艳丽,带着些儿惊惶。另一方却是玉带锦袍的兄弟俩,帽子歪戴,明显年少气盛、仗势欺人的主儿,满嘴酒气,骂骂咧咧地道:“你算个屁!也不打听打听,这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