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不是自己出力得来的功劳,白白占了,多少有些心虚。不敢贪多冒进,便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搬去芩莯斋,当起一院之主。
在下人们眼里,大房夫妻恩爱,妻妾和睦,从未有过地祥和宁静。可是在某些明眼人看来,这祥和宁静不过是表象,下面正酝酿涌动着一股未知的暗流。
进了八月,中秋佳节在即。简兰的婚期也一天天迫近,来简府添箱添妆的人络绎不绝。
方知府与简大老爷同朝为官,又都是济安王府的姻亲,自然比别个更亲近一些。方夫人备下一套十三厢的金玉头面,一大早就领着女儿坐车往简府来了。
方依云手里捧着个账本,一面看一面拿了简莹送她的硬笔写写画画。
方夫人感觉被女儿冷落了,不满地瞥过来,“坐车这一会儿的工夫,你就别看了,晃来晃去的。仔细伤了眼睛。”
“不妨碍的。”方依云头也不抬地道。
方夫人有些动气,“你不是说今日有空,才让我改了日子,带你一道来给简小姐添妆的吗?瞧瞧你。哪里像是有空的样子?”
方依云觉出母亲不悦,终于抬起眼睫,笑靥浅浅地解释道:“女儿与济安王府的二少夫人一向交好,二少夫人的姐姐成亲,我若不去添妆,岂不失礼?
这阵子梨花苑里着实忙乱了一些。我好不容易才抽出半天空闲,只能委屈娘亲迁就我啦。”
有的时候,方夫人很难理解方依云的想法。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对这个女儿的脾性还是极为了解的。
她素来冷傲,又爱憎分明,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不会因为跟简莹交好,就爱屋及乌,上赶子去给简家那位跟她没什么来往的庶出小姐添妆。
这分明是托词,只是搞不懂她假托添妆想要干什么。
思来想去,难免想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上去。把简家未婚的哥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锁定了二房的嫡子简康泉。
简家这位五少爷,若论相貌才学,确是不及那位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