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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藕是红的,大红盖头似的鲜亮。蜜藕很甜,很脆,咬下一口,牵出细细长长的丝来,藕断丝连,丝也是红的,像月老手上的系足红绳,或者说像血丝吧。蜜藕酥软,不用牙齿,光是舌头一搅,便散开来,润润的,游过舌苔,游向喉咙。凌霄只觉得一阵香甜,待要细细品去,嘴里已然没味,空有香甜的记忆。第二口下去,香甜依旧,却没了第一口的滋味,心下不觉怅然,转筷子去夹银果。
银果是白的,雪花似的,溜溜地滑过筷子尖,调皮地不让人捕捉,但凌霄的筷子很精,那银果又滑了进来。入口便是一阵带着凉意的清香,咬下去,碎开来,糯糯的,有点粘,酸酸,甜甜,直等咽下去,才觉察有点苦,有点涩,但却被五味杂陈的特殊口感吸引,只拿筷子去夹第二枚。
眼角一斜,含笑还站在一边,正直着眼睛看他。目光相触,含笑惊了一下,羞得脸颊上飞起两朵桃花,一顺往脖颈开去,红了一片。她急急转身,匆匆往厨房避去,仿佛背后有人追她。
没一会,厨房里出来一个人,手里提着只食盒。凌霄一看,娇小玲珑,是位女子,虽没有含笑的娇艳,但也容貌俏丽,只是神色冷淡。她眼角也不扫凌霄一下,出门而去。刚拐过墙角,就见一人影闪动,跟着她去了。
心中一动,凌霄站起身来:“结账。”这夜幕不平静,他有心做个看客,或者也参与一把。
“蜜藕七文,银果十文,无忧八文,一共二十五文。”含笑算得清楚,她见桌上的酒菜差不多都没动:“公子,不对胃口吗?”声音小小,似乎怕惹人生气。
凌霄一笑:“味道极好,只是太晚了,不便打搅,我明天再来品尝。”他付了帐,追着那女子而去。含笑立在门口,目送着他。
“怎么不留下他?”一位妇人走了出来,徐娘半老。
含笑叹了口气,默默地关上了门。不是不留,是留不得。
女子不急不缓地走着,食盒提得稳稳的。身后的人影已经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