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而泣。
章越看着这孩童眉目间有两分与章直相似,不由觉得喜爱。
他的笑容一闪而过,肃容向这女子问道:“你是如何识得阿溪的?”
那女子擦了泪,将孩童从身上放下。
“民妇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子,但后因得罪了奢遮之人,爹爹兄长被刺面流放熙州,而我们女眷则跟随他们也到了此处,因民妇手脚还算利索,便入了经略司府里打扫,识得了阿溪……”
章越道:“你说你家里是得罪了奢遮人物,是什么人物,又是如何进得经略司府上,你仔细说来。”
“是。”
这女子一一说来。
章越又盘问了几处关键的地方,与印象之中这女子的资料一一核实,确认了这女子说的话基本属实。
他本担心章直是受了此女子蛊惑,攀上对方图谋为她父兄翻身。
但仔细一看这女子只能说是普通姿色,从谈吐而言也是个实诚人。章越心底感叹章直着实是眼光独特。
不过章越知道,章直与吕氏之婚姻并不和谐。
吕氏绵里藏针,性子竟比十七娘还强上三分。因高门娶媳的缘故,章实和于氏对吕氏都格外尊重客气,不仅丝毫没有摆公婆的架子,反而在大事小事上事事听从吕氏的意见。
如此吕氏作为长孙媳,更是说一不二。
对此章直当然有些不满,不过这些都是次要原因。
吕氏一直在身边,章直自是不敢如何。
但这一次章直先去代州,后又去了熙河路将兵,难免身边寂寞,最后没有禀明父母,其实也怕吕氏知道,便将这位苗氏私自纳在身边。
苗氏向章越问道:“如今有阿溪下落了吗?”
章越摇头道:“不清楚。若是有消息,西贼定是大肆宣扬,但本朝的细作所禀却没有任何消息。”
苗氏点点头道:“那还有希望。”
章越道:“是。”
“那你们打算如何安置民妇的孩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