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洽道:“可是章公已是严词说了,要收市时,十五贯一席盐钞。”
沈陈道:“章公的意思,咱们自然要办。如今还早着,这样咱们先不托着。中途让盐钞跌下来,给昨日卖空的衙内们一个机会,后面咱们再拉上去。”
叶祖洽道:“你是说故意先漏一张网,放走几条大鱼。”
沈陈点点头道:“打猎都要围三面,否则有人会狗急跳墙。”
叶祖洽道:“只是章相公为此事倒是谋划甚久,这样……”
沈陈道:“肯舍一些钱买平安的人,也算是聪明人。至于不聪明的,料想章公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你我这也是为了章公计啊!”
叶祖洽道:“也好。”
他们二人桌前,放着一堆条子。
……
而身在酒楼的一众衙内,正焦急地踱步。
“降了降了!”
“盐钞从十二贯一席降至十贯一席……”
众衙内都露出惊喜之色,但旋即又皱起了眉头。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昨日五贯多卖的盐钞,今日要他们十贯买进,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忍受斩仓割肉的损失。
王仲修掀开窗帘看着交引所里不断出入的人流,都是闻风而来的商人。
一旦官盐放开,商运商搬,凭盐钞便可自由购买官盐,所以以后要买官盐只有凭盐钞支取的,以后盐钞会更贵。
这是谁都料到的事,所以商人们都是闻风而动。
确实王仲修作为衙内的判断还是有的,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蔡京放开官盐商运商卖,一切凭盐钞支取后,各地商人购盐热情奇高无比。
只是蔡京之后滥发盐钞,并不断用旧钞换新钞的办法坑害盐商,最后导致此良法变恶法。
但章越却反其道而行之,没有新发盐钞,倒不是他能管住手,而是交引所的利益更大。
酒楼的雅间中,因为四面隔着窗帘的缘故,故而白日也亮着灯火。
王仲修来回踱步然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