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交通的事,章越早已知道了。
章越笑道:“人各有志,我不能勉强,否则会没有朋友的。”
“你我皆致仕之后,师朴当有所主张,我不能相干!”
黄履感慨道:“是故我与师朴方愿真心助你。也因此,度之你方能得人也。”
章越摇头道:“富贵,人之所欲也,似你这般弃之如敝履的,又有几人。”
韩忠彦接受了向皇后的招揽,但黄履没有,否则他也不会提前离京了。
需知另一个时空历史上的黄履曾上疏请向皇后与高太后共同垂帘。
当然黄履早说过自己致仕后,他也一同辞去户部尚书。这一次他连知州也不愿为之,只作一名宫观官致仕。
黄履道:“听说不久前方病逝的赵清献,将所居之处名为高斋。他作了一首诗。”
“腰佩黄金巳退藏,个中消息也寻常。时人要识高斋老,只是柯村赵四郎。”
赵清献就是赵抃。
在熙宁初年为参政,与王安石同为执政。
章越在朝与他共事多年,不仅目睹这位嘉祐旧臣的风采,还打了不少交道。
赵抃为官清廉,入蜀为官时只带一琴一鹤,后人用琴鹤相随数字,作为清官的代名词。
赵抃从宰辅之位致仕后,又是极淡薄,故作了‘时人要识高斋老,只是柯村赵四郎’之语。
黄履指着船边淌流不息的汴水言道:“昔赵忠献入蜀渡江时,见江清澈见底誓言道,吾志当如此江清白!”
“我一介寒门书生,既两袖清风来,则两袖清风走!
酒饮三盏,章越与黄履作别。
客船启程。
黄履问道:“度之,你看陛下是否如约于今春策立皇太子?”
章越道:“未可知矣。”
黄履道:“无论成与不成,此番建储之论,天下高之!”
章越笑了笑,在岸边目送黄履乘船离去。黄履虽曾官至户部尚书,每年几千万贯钱财从他手上过,但离京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