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绝了。但也不是白写,念在你我相识多年,提两壶好酒亲自上门!”
欧阳发大喜道:“不就两壶酒么?容易!容易!”
说到这里欧阳发神色一黯道:“不过你一会见了爹爹,不可说我求跋尾的事。”
章越问道:“为何?”
欧阳发道:“还不是王介甫?”
章越道:“王介甫不是在江宁守丧么?怎扯到他?”
欧阳发道:“爹爹当年与王介甫有约定,说是为韩退之作了一份诗词全录,到时让介甫给全录作跋尾。如今全录已作成,但王介甫却不肯为爹爹再书写了。”
章越暗叹,欧阳修与王安石已越行越远了。
当初欧阳修送王安石一首诗,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老去自怜心尚在,后来谁与子争先。
这是欧阳修对王安石的赞赏。
王安石给欧阳修回信,他日若能窥孟子,终身何敢望韩公。
王安石以为欧阳修将自己的文章比作韩吏部(韩愈)。
欧阳修得知后对王安石说, 介甫错认某意,当年谢朓为吏部尚书,沈约与之书, 云二百年来无此作也。如果是韩吏部,那到现在何止二百年。
王安石当即反驳道:“孙樵上韩愈书,曾有一句‘二百年来无此文’,最后还补了一句欧阳先生读书还不太多啊。”
章越听了欧阳发的话,知道欧阳修如今很不好受。
过了片刻,欧阳修已是步出,章越见欧阳修不由吃了一惊,这才几个月不见欧阳修却愈发的苍老。
却见欧阳修白发盈簪,面容老态甚重。
章越不由道:“伯父何至于此啊!”
欧阳修看向章越笑道:“上了年纪了,不服老不行啊,度之,来坐!”
然后欧阳修对章越道:“度之如今是书法名家,你看看某跋尾此书如何?”
章越道:“伯父,用尖笔干墨作方阔字,真可谓清眸丰颊,进退晔如!”
欧阳修闻声大笑道:“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