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是我的。很多人都想租,有的想开赌场,有的想开烟馆。他们给的租金也不少。我老梁都没租给他们。我年轻时好赌成性,险些倾家荡产。后来我在母亲大人面前发了毒誓,这辈子永不再赌,后来还因为犯了我发的毒誓,自己动手剁了根手指头。开烟馆也不行,听南下的客商说乾隆爷下了圣旨,烟草和鸦片以后都是违禁物,我老梁不想招惹麻烦,也没租给开烟馆的。现在里面桌椅俱全,你有意的话,我把房子租给你。你现在没钱不要紧,租金你可以明年给我。我不贪图那点银子,我也是走过南北的,知道身处他乡不易。”
老赵刚到临城的时候,吃尽了白眼珠子,也没遇见过好脸色。他见梁五爷如此慷慨,感动地直掉眼泪,他赶紧作揖谢过梁五爷。等老赵搬进去以后,梁五爷又借给他些碎银子,还请刘知县挥毫泼墨,写了“赵记茶馆”几个大字,做成金色匾额挂在店门口。
有梁五爷背后鼎力相助,前面悬挂着县太爷的墨宝,这么好的地界,加上老赵做买卖实诚,赵记茶馆的生意一下子就红火起来。干了一年,老赵感激不尽地还债交租金。前两年,茶馆旁边的饭馆,对面妓院的租金翻了番,梁五爷也从来不跟他提涨租金的事。梁五爷每天都来喝茶,他几次主动提出,梁五爷都摆摆手就这么过去了。
老赵心里也有数,梁五爷来茶馆喝茶,他伺候的很周到。他花重金专门从宜兴给梁五爷订了套上等的宜兴紫砂壶。有南方的茶商来喝茶时,他都央求人家把船上最好的茶叶留一些给梁五爷。每天大清早,他赶着水车去城西的甜水井运水,第一桶水都留下来。梁五爷来了,他亲自把五爷领到二楼宽敞安静的座位上,他吩咐人专门用松木刨花把预留出来的甜井水烧开,拿出紫砂壶,泡上特意给梁五爷要的茶叶。
想想昨天梁五爷还坐在店里边谈笑风水,一夜之间,人说没就没了,老赵心里很难过。
喝茶的人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梁五爷暴死的事。
“梁五爷棒得跟壮小伙一样,怎么说没就没了呢?难道是得了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