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大人应该早就有反应了。
他心情忐忑地打开了信件,看着看着脑门子上就开始冒汗珠子,他仿佛看见面目冷峻的刘知府站在他跟前,正吹胡子瞪眼地指责他。
看完信,贾知县一下子瘫坐在公案后面的椅子上,他开始感觉到这事后果非常严重。他原本以为刘知府会过问他净心死在公堂上这事,这事倒好推托。可是让他头疼的是刘知府只字不提净心和尚的事,而是反复说性海寺纵火惨案。
贾知县心里明白,性海寺烧死了那么多人,如果是因为冤假错案所致,他难逃干系。
他刚从临城安静下来的气氛中缓过神来,接到知府大人的信件以后,他心情瞬间又跌入谷底。送信的临走时还不忘给贾知县说:“来说刘知府吩咐过了,请大人提早准备妥当,明天晌午东昌府府衙的官差就来押解正一和尚。”
贾知县心情烦躁。他想安静会,他落寞地离开县衙大堂,一个人回到书房,告诉师爷他想安静一下,谁都不想见。
贾知县心里万念俱灰,他不知道正一和尚遣送到东昌府以后,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反正不会是好结果。
他如同一块肉一样蜷缩在书房的椅子上,开始担心自己的前程。孤灯清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写的一手的好八股文章,如今马上就灰飞烟灭了。想着想着,贾知县不由地斯斯艾艾地哭了起来。
除了当官以外,贾知县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实在想不出还能干些什么营生。他爹是开油坊的,但是当时光顾着让他读四书五经,将来三元及第,光宗耀祖,从来没有让他学过榨油,这个行当是不行了。
他想到自己很快就会一无所有,官衙的豪宅华舍住不得,来往的客船,本地的士绅,县衙里对自己唯唯诺诺地下属也都看不起自己。被免了官职,他只能回家开馆教书了。
教那些蠢笨的孩童实在烦心,每年就那点可怜的束脩,别说填饱肚子,塞满牙缝都挺难。更让他担心的是如花般的夫人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离他而去,这妇人刁蛮得很,喜欢金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