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得是,刚才是我说错话了”郭虎禅倒是很大方地认了错,他那句利禄之士差不多把当官的都给骂了,自然也包括眼前这位五旬老者
见郭虎禅却是一脸平静谨受教的样子,杨炯本来准备好待他反驳时说的一番道理全都落了空,那轻飘飘的感觉叫他难受得很,不过他养气功夫甚好,索性夸了郭虎禅一句后,便继续带着三人往前去了
在太学里,对于凉州士子的风评并不是太高,主要还是因为郭虎禅他们这些因为察举制而进太学的凉州子弟过去十来年里,着实是在太学里小祸不断,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多半是他们先挑起的,杨炯因此开始才有些偏见
不多时,杨炯自是带着郭虎禅三人到了太学令的官署,现任太学令骆宾王已经八旬高龄,精力不济,不过却因为太学令这个位置实在事关重大,再加上目前三个祭酒里唯一够资历接过太学令之位的卢照邻偏生患有风疾,发病时苦不堪言,身体比他尚且不如,因此骆宾王只得继续当这个太学令
这时已是夏末,午后天气炎热,虽然太学令的官署附近皆是五六十年的大树遮荫,室内也摆了地窖所取的冰块镇暑,但是对于已经上了年纪的骆宾王来说,仍是昏昏欲睡
杨炯带着郭虎禅他们到得时候,这位德高望重的太学令看着倒是端坐在案前,不过却眼睑低垂,走近了隐隐有鼾声鸣动
郭虎禅他们不是一般察举的凉州子弟,虽说有郭万仞他们在名帖里附带的书信,本来还不至于惊动骆宾王这位太学令,不过郭虎禅不知道太学详细情形,一到凉州会馆只想着快点办妥入学的事情,就这样直接来了太学的正大门,让人送了名帖书信,本来杨炯的意思是在名帖里夹带书信,似有谋私之嫌,找个具体负责入学的职官去把事情办了就是,却没想到已经是难得清醒的骆宾王居然打算亲自见人,于是杨炯这个祭酒便自告奋勇地去带人过来
杨炯让郭虎禅他们安静地等着之后,杨炯自是放轻了脚步上前,轻声唤醒了这位算得上是他半个老师的太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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