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通过春闱大考进入太学的士子来说,他们对于汉学并不陌生,但是对于每日上午的课程没有一个人敢怠慢,毕竟这关系到他们能否顺利地通过两年后的评审
李林甫显然长袖善舞,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在自己所在的班舍内和每个人都建立了还算不错的交情,不过却并不给人这个很圆滑的印象
讲学的老师是位年过六旬的老夫子,但是身形却比听讲的大半学生还要健壮,眼神锐利,身上透着一股沙场归来的军人气势,因此每个学生都不敢在上课的时候开差,比起其他士子,李林甫虽然来自瀛洲,但好歹也是曾经的名门之后,而曾经的李唐族裔虽然被贬至海外,可是拜海运方便所赐,李唐族裔对于帝国本土的消息并不闭塞
李林甫能肯定这位授课的老夫子必是当年太祖皇帝时入读太学的早期士子出身,那时候的太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所军校预备役,每一个士子都会做好随时被征召的准备,然后随军出征,置于沿途被征服区域代行官吏之职,直到朝廷派人接替,这些有着从军经历的士子成了撑起太宗朝初期局面的官僚基础,不过大半都因为年轻时的经历而有着战场上落下的积年旧伤,在修文初年就已经逝去了大半
李林甫并不想学制满后,回到瀛洲做官,虽然如今瀛洲开得也不算太差,可他依然记得时候祖父抱着他在海边眺望东方,告诉他那里才是他们的家,虽然祖父已经去世多年,但他依然记着祖父的心愿
当下课后,其他士子们三三两两散去后,李林甫依然跟着这位姓刘的老师请教一些问题,虽然汉学只是灌输给士子们国家,民族,整体利益这些系统的观念,但是李林甫并不认为这就不值得深入研究
刘夫子对于李林甫这个好学的学生并没有怎么另眼相看,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见过了太多和自己套近乎的学生
“对了,替我转告你那位同窗,如果他明天再不来上课,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不会让他如意地离开太学”刘夫子很显然知道苏文焕的身份,而且也清楚苏文焕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