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不断地往潼关运送粮秣武器
颜杲卿身为校尉,但年纪不大,资历较浅的他自然被派来干这押送的差事,不过虽然心里抱怨,但颜杲卿还是很本分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后,颜杲卿才带着手下的人马把车队全都带进了官道旁的林子里,同时扎起营来
营帐里,颜杲卿脱去身上湿漉漉的盔甲后,也不由打了个寒碜,然后连忙抹干了身子,这时已是初秋,正是一阵秋雨一阵凉的时候,他现在只怕队伍里那些力夫不一定能撑得住
打开酒囊,颜杲卿一口气灌了几大口后,觉得四肢暖和过来,才重披挂衣甲,又穿戴上了蓑衣斗笠,方自出了营地,去了王公公的营帐,虽说王公公名义上是去潼关给郭元佑这个燕王传旨,但实际上就是监军,这一个月里长安城和潼关里来来往往的队伍里,全都是王公公这样去潼关传旨的太监
颜杲卿再怎么大度,也是不愿和个太监共处一室的,到了王公公的营帐时,他仍是在外高声喊了一句后,方才慢悠悠地进帐
“颜校尉”王公公显然是刚刚换了衣服,喝了些酒,脚步有些发飘,看到颜杲卿时,差点摔地上,“有什么事找咱家”
“雨大湿气重,我们带的酒不够,那些力夫我怕撑不住,所以想去附近的村镇买些酒回来,不知道王公公是否跟我同去?”颜杲卿朝有些诧异的王公公说道,虽然他们队伍里所载的大车中有不少是整坛整坛堆放的烈酒,但那是运到潼关的军需物资,他不能擅自动用
“颜校尉体恤那些力夫,是他们的福气,咱家就不去了”王公公看了眼站在营帐里,身上蓑衣滴下的水在脚下成了小水塘的颜杲卿,一想到那给雨水浇得浑身发抖的滋味,却是打消了跟去的念头,他这个监军也就是个摆设,要是颜杲卿有反意,杀他不跟杀只鸡似的
“那我就去了,王公公”颜杲卿说话间,已自转身掀帐而出,外面天地间白花花的雨瀑和打进来的雨点子叫王公公庆幸自己没说出要跟去的话,就他这身板跟着颜杲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