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到老师会在弹奏时被旁人的音调luàn了心神,可是今天老师却luàn了,虽然只是很微小的走调,但也意味着老师的心神被影响了。
看着坐在那里,慨然击杯的皇帝,董庭兰终于知道民间为什么称呼这位年轻的皇帝是军神,看那些威风凛凛的将军们随着皇帝击杯就知道了。
一曲终罢,当陈怀古的指尖从琴弦上离开时,这个老人脸上有些说不出的感慨,这位年轻皇帝的强横,真是一如当年先太子一样,叫人不敢仰视。
这时候坐在郭虎禅边上不远处的裴旻终于记了起来,他还是少年的时候,曾经跟着当时的先太子住在郑国公的府邸里,那时候他们时常会去长安附近和关中一带,这个风州陈怀古那时不过在当地小有名气,自己和先太子一时兴起,似乎去听过他的弹奏。
“陛下在乐道上的造诣,庶人拜服。”陈怀古收了琴,却是朝年轻的皇帝一礼,一如当年还年轻气盛的他心悦臣服地向那位先太子拜服一样。
年轻的皇帝和当年的先太子真地很像,如果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当年的先太子锋芒更盛,而年轻的皇帝则更加霸道。
“陈大家不必过谦,朕哪懂什么乐道。”郭虎禅笑了起来,他虽然懂些音律,但要说达到陈怀古这个地步,那是痴人说梦,他不过时坚持自己的道而已,真要论及乐理技法,陈怀古师徒能甩他十条街。
“陛下能坚持己道,化入音律,已经胜过世上千万人。”陈怀古对答道,刚才他也受到影响,可见皇帝的意志有多么坚定,甚至近于可畏。
在座的军方将领里,这时一些心思较细的听着皇帝和那位陈大家的对话,心中却是生出了几分惭愧,刚才他们都是为那位陈大家的琴声所动,虽说曲由心生,心随曲动,可他们都是帝国的将军,战场上杀伐jī烈,亦不能撼动他们的心神,可是却为这陈大家一曲所影响,要不是皇帝击杯,只怕他们都会沉浸于那前人的武功烈烈中。
郭虎禅不yù多事,看到满座将领都是沉默不语,便主动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