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里是不相信苏牧的,主要是不相信方七佛能有如此大的魄力。
他自认见惯了西夏那些狡诈的蛮子,什么花招沒见过。
在他眼中,方腊的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方七佛能有神机妙算的名头,都是因为地方厢军无能,连给他们这些边军提鞋的资格都沒有,这才使得贼势甚大。
眼下平叛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睦州一战便是直接干系到功劳的最后一战。
在这最后一战的关键时刻,他竟然因为苏牧提出的猜测,被童贯踢了出來,若睦州平定,班师回朝之后他还能分多少功劳。
从种师道的西军出來,他已经背负了很大的骂名,还想着跟在童贯的身后,能够立下些大功,免得再让人看不起。
沒想到童贯终究还是不放心他,让他带着苏牧这种黄口小儿,來昱岭关这种地方吃尘土。
这心里有怨气,行军速度就慢了下來,刘延庆麾下都是西军的厮杀汉子,此次又是三千骑军,对付圣公军这样的乌合之众,不是杀鸡用牛刀,简直就是用牛刀來杀老鼠。
如果说还有军队能够保持着太祖高宗年间的血性和战斗力,无疑非西军莫属。
他们常年与西夏蛮子冲突不断,一直保持着如狼似虎的斗志,不似上过战场沒沾过血腥的内地厢军,这些厢军要么忙着做生意,要么就被风月掏空了身子,连捉刀的力气都沒有,还打个球的仗。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什么样的将,就带出什么样的兵,刘延庆看不起方腊的人马,手底下的厮杀汉子们同样看不上。
再者他们都是骑兵,在普遍缺马的大焱军中,培养出一个骑兵來,那是下血本的事情,再加上一匹战力浑厚习惯了战场冲杀的战马,更是贵不可言。
平叛之初,童贯用的是梁山军的人马,江南之地也不适合骑兵冲杀,如此尊贵强大的骑兵,竟然沒有用武之地,军汉们手中的长枪马刀早已饥渴难耐。
正打算在睦州一展拳脚,为刘延庆好好争一场泼天大的功劳,却被童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