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懊悔,但已经夸下海口,又见不得陈老倌儿那揶揄的贱笑,只好硬着头皮,來到了方七佛的棺材前面。
其中一名胆大些的便撬开了棺盖板子,与其说是棺材,不如说是木箱子,盖板也沒几两重,咔嘭一声便打开了。
灯笼的光圈之下,方七佛面容安详,双颊凹陷,紧闭双目,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粗粗缝合起來,换了干净衣裳,就这么静静躺着。
“咦...这哪里是方七佛,人都说方七佛乃天上智慧星下凡,金目银面,赤发白牙,举手投足间便又排山倒海之力呢。”
后生们显然大失所望,陈老倌儿也只是嗤笑不已,这天底下果真有谪仙,皇帝老儿也就坐拥不得江山,早让这些谪仙给争去了,但转念一想,谪仙都是些清心寡欲之辈,长生不死,又岂会看得上金殿上那把椅子。
那打开盖板的中年汉子却沒有说话,因为他总觉着背后发凉,仿佛那方七佛紧闭着的双眸之间,眉心处便像开了天眼,正凝视着自己一般。
诸人见他凝重,也不敢再说话,纷纷投去目光,却见得方七佛陡然睁开了双眸。
“诈尸了。”
“啊。。。”
包括陈老倌儿在内,六七个人一眨眼便逃了出去,连灯笼都丢在了地上,灯心将灯笼皮点燃,烧得熊熊而起。
那开棺的中年汉子却像被妖法定住了一般,口中喃喃自语,眼泪就落了下來。
“军师...你怎地又回來了,某知你死得冤屈,定然会为你报仇,你还是安安心心地走吧...”
汉子跪在棺材边上,身子抖得像筛糠,虽然他一直将方七佛当父兄一般敬重着,早早便潜伏在昱岭关里,等着接应军师的突袭奇兵,沒想到军师的队伍刚出密道口就遭遇了伏击,根本就沒能來到昱岭关。
等到消息送回來,他是肝肠寸断,这才想了法子过來,要看看军师最后一面,沒想到军师竟然还魂了。
从棺材里坐直了的方七佛,脸色竟然慢慢红润起來,伸出满是石灰粉的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