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他仿佛看到一个身如山岳的大和尚,沒有骑马,倒拖着八十來斤的浑铁禅杖,在平川上疾奔。
他的脚步撼动着大地的脉搏,如同敲击在方腊的心弦上一般,他的双眸凶厉如鹰,只有一种颜色,叫做视死如归。
宽大的土黄色僧衣迎风猎猎,和尚的前方,是如林的旗帜与刀枪,是钢铁洪流一般的大焱骑军,是童贯麾下的八万人马。
而他的身后,则是满身血腥,怒气冲天,仿佛急于从人间返回地狱的红巾军。
对面的军阵也发动了冲锋,和尚呀呀怪叫着,一头撞入了敌军阵中,血光冲天而起,刀兵相击之声,人喊马嘶,天地变色,好像在唱一首古老的大风歌。
“生來爱吃肉,不敢读春秋,须弥座下听般若,草莽之中杀敌酋,來來來,待俺杀尽天下狗,忠肝义胆來下酒,不说愁,只怕地藏也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