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苏牧与种师道有些相似。
种师道总能记住自己手下的兵,而苏牧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会记住每一个出现在他生命之中的人,无论轻重,也不论贵贱贫富。
他似乎记得,那天的宴会,确实很眼熟的书生,就坐在巧兮丫头的身边。
那时候的书生已经不再是风花雪月的风流人物,他们进入了苏瑜和刘质等人的衙署,开始为杭州城管理各种文书。
所以宴席之间谈论的并非文雅之事,更多的还是杭州现状的一些探讨。
苏牧那天话并不多,但临行前拗不过巧兮丫头的请托,趁着酒劲,唱了一首曲。
用虞白芍和巧兮等人的话来,确实是曲,但对于苏牧而言,那些都是他在后世比较喜欢的一些歌。
他还记得那天他唱的,就是这封信里头这首,没想到当日在席间的书生,竟然能够活到现在,还出现在了岳飞的营团里,出现在了古北口的守军里头。
他也没想到,为了送这封书信,沉着老成的岳飞,竟然都擅用了传令驿卒。
这也只能明一个问题,那位书生终究没能再幸运下去。
或许他从来都不是幸运,单凭幸运能够躲过一次两次的生死危机,但能够从杭州走出来,一路历经北伐,成为岳飞麾下的精锐,还能够死守古北口,就远不是幸运两个字能够概况的了。
虽然苏牧再没见过这位书生,甚至如今想起来,已经很模糊,再记不起他的脸,只记得一个名字。
但即便他不看这封信,也应该知道信的主人会是个何等样的人物,不看信本身,而是看岳飞替他送信这件事,就知道这书生,获得了该有的敬意。
苏牧将书信收到手袖里头,而后扫了中军大帐一眼,便走到了帅帐前。
驿卒还是走了,就像所有任务一样,送信之后,还要将宣帅的回信给送回来。
也有很多驿卒在中途就逃跑,一走了之,若换了往常,明知道古北口的现状,相信很多人都会生出逃跑的念头来。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