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机枪的年代,仅凭火绳枪和大炮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封堵住这么多人的。
事到如今,李信也只有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
“朝廷律令,首恶尽诛,从者不问…百姓斩贼首一级赏千钱,土地一亩…”
紧接着,李信身后又是千口同声…
“兄弟们别听官府狗官的话,他们说过的话,许过的诺,还少了吗?又杀了咱们多少人?官军怎么可能饶过你们?都听老子的,给老子杀…到时候大头领一样重重有赏…”流贼头目也跟着喊话,脑门上的汗珠已经噼里啪啦的淌了下來。他有些愕然,平素里小绵羊一样百依百顺的流民,今日如何竟也不听号令了?
流民们警惕的眼神似乎也迟疑了,李信这句话对他们的诱惑可谓不小,首先从贼之罪既往不咎,且斩杀贼寇首级还有土地赏钱,这等事却还是让流民们将信将疑,官府食言而肥的事也不少,谁知道这军将喊出的话究竟会不会作数。
李信情急之下抽出雁翎刀,又伸出左臂,狠狠一刀割了上去,顿时鲜血淋漓。
“我乃大明朝镇虏侯,现在以血为誓,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古人本就重誓言,更何况人家乃堂堂侯爷,又以血盟誓,足见诚意之十足。而明朝统治天下二百余年,正统观念深入人心,与之做对毕竟是谋反,如此种种,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俺们若从了官军,侯爷当真不会食言而肥?”
李信声色俱厉,答应言出必践。流民中便如陡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人潮竟在顷刻间就如潮水倒灌,顷刻间就将那百十个竟敢流贼淹沒了。也就在这一刻,流民们心里的仇恨之火也被同时点燃。
流民之中不乏被流贼烧毁了家乡之人,然后又被裹挟着与之一同烧杀抢掠,能一跃而成为头目的毕竟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都在流贼中地位极低,频遭欺凌。此时,各种隐忍多时的情绪编入决口之堤,他们杀了百十个流贼精干犹自不足,又趁势涌向了还未及关闭的砀山县城北门。
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