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來:“阁老何以对镇虏侯有如此十足的信心?”
却听张方严一阵大笑,只见他手捋颌下花白的山羊胡,缓缓道:“那是你不了解镇虏侯…镇虏侯自领兵以來哪一次不是以少胜多,取了那让天下都匪夷所思的胜利?这且不算,难道云从就沒听过,镇虏侯善守的名声吗?在锦州时,十万东虏都难奈之何,女真号称满万无人敌,何况十万?这二十万流贼又何异于土鸡瓦狗?”
闻言之后,很疼叫当时便暗叫惭愧,他从前只隐约听过李信此人颇有战绩,却料不到张方严对镇虏侯的评价竟如此之高?但是……
日落之前,张方严顺利抵达山阳城,但事情的进展却并非如想象中那么顺利。驻扎在山阳的两万明军显然已经按兵不动多时,当初就连杨嗣昌凭借总督印信都未能调的东一兵一卒,张方严一來便想调动大军与流贼拼命,岂有这么容易的事?
淮安总兵孙之杰身为一军主将,对张方严的到來表达了极大的善意,但是,只要提及出兵击敌便大摇其头,直言各种苦难……
很快,两个人的谈话就已经进入了僵局,将何腾蛟看的满手心都是冷汗。这淮安总兵可远非那清河守将所能比,绝不能一刀杀了了事,若张方严总是如此磨嘴皮子,人家只做无赖状,又能奈之何?
就在何腾蛟黯然忧心之时,却听张方严猛然间提高了声调,语带怒意责道:“休要再与老夫聒噪其它,你只说出兵与否?”
眼见着张方严大有翻脸的架势,孙之杰却仍旧面带僵硬的笑容,从容答道:“阁老这不是在逼迫标下吗?若淮安军可堪一战,标下又岂能如此?如果,中都凤阳有了差池,皇帝陛下怪罪下來,雷霆震怒标下承受便是…”
别看孙之杰表面谦恭,实际上这番话却有另一重意思,张方严身为浙直总督,如果中都凤阳陷落,第一责任人当人非他莫属。实际上是给了张方严一颗软钉子。
何腾蛟听的明白,却暗暗摇头,张方严只能出天子剑斩了此人一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