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方严看着何腾蛟,目光中已经升腾起了几许疑惑。
“那又该如何?不许招安,又不许斩了,难不成还放他回去?”
何腾蛟直觉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便从容答道:“阁老何不趁机诱捕贺一龙?”
诱捕?何腾蛟的话让张方严千千骤然一亮,此前被顶撞的那一点点小小不快立时便消散不见,这的确是个绝好的主意,那贺一龙既然主动送上门來,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便宜那贼子了。
“云从可有谋划,与老夫细数一番…”
由此,何腾蛟知道大事一定,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言罢之后,何腾蛟便看着张方严,等他反应。果然,张方严良久之后,竟连连摇头。
“如此一來,老夫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何腾蛟则紧跟着回道:“流贼肆虐,百姓因此而破家者何止千万,这等禽兽不如之徒如何及得上信义二字?”
这一番话说慷慨激昂,张方严还是坚决摇头,“信与义岂分善恶?此事休要再提…”
眼见着张方严偏偏在这个时候竟犯了倔脾气,何腾蛟一阵气短,又坚持劝了一句:“杀一贼而利天下,阁老舍小义而成大义,世人安敢聒噪?”
一句“舍小义成大义”就像圣人之手拨动了张方严的心弦,不禁使他怦然心动,一种舍我其谁的使命感竟油然而生。是啊,若能成此大义,就算背负骂名,又何足惧哉?
张方严竟猛然郑重对着何腾蛟便是一揖,“云从一言惊醒梦中人,你只管说來,老夫照做便是…”
何腾蛟顿时大为动容,张方严毕竟是以阁老之尊而督理地方军政,敢对自己一个小小的兵备道行礼,这又是何等的重视与礼遇。多年來怀才不遇的酸楚竟瞬间涌现于脑海,他竟生出了一种知己之感,一时间直觉眼前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愣怔半晌之后才猛然惊醒,赶紧跳到一旁去躬身还礼。
“阁老折煞下官,下官不过是尽职而已,何须如此……”
于是,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