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恨恨的咒骂了几句,只是用的本地吴语,李信却是一个字都沒听懂。
陆九嘿嘿笑了,又不满的看了一眼陈贞,“还是你这兄长说话利落,后军都督府而已,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怕俺们兄弟胆怯了不成?真是……”
李信暗想,陆九说的沒错,这陈贞伶牙俐齿,可言语间似乎总是有些闪烁之处,反倒陈正一派直肠子模样,兄弟二人身形性格竟是截然相反。他也理解,自己与之并未完全建立信任关系,陈氏兄弟二人遭逢大难,若逢人还实打实的和盘托出,那才是最不智的行为。反正在江南日子还长,他若想报仇总有一天会毫无保留的。
不过他口中问的却是心中的另一个疑问,“我朝也允许商人科举应试了吗?”
陈贞显然是被李信问的愣怔了,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然后才缓缓回答:“我朝自太祖开始虽重农抑商,却从未有不许商人应考之说……”
李信顿时便觉有些窘然,还是自己太想当然了,便哈哈笑道:“是我孤陋寡闻了,陈家兄弟不要见怪…”
这一句让陈氏兄弟惊恐莫名,他们何曾见过如狼似虎的官军如此谦逊有礼过,陈贞更以为自己言语不检触怒了李信,忙跪了下來口中称罪。李信笑言他们多心了,让他们不必挂在心上,但仍旧不能使其疑虑尽去,还是不住的磕头赔罪。
陆九被他们磕的实在腻歪,便唬着脸斥道:“作甚,作甚,镇虏侯有所命,令尔等起身,敢不从吗?”
陈氏兄弟这才一齐起身,可还是期期艾艾的似敢又似不敢的看着李信。李信心中所想的却全然是另一件事,查抄陈家的是后军都督府,大都督正是当今魏国公徐弘基。徐弘基何许人也,乃是开国大将徐达的嫡传子孙,正儿八经的开国功臣之后,深得朱由检信任,得以节制后军镇守南京。
李信就眼前的各种线索分析,若说魏国公徐弘基能完全置身事外于此事,就连三岁稚龄童子可能都不会相信。可如果此人身涉其中,便是查清此案不可越过的一道障碍,一时间竟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