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当然不能…应天府尹这厮拒绝见他,实在是已经存了坐看之心。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阮大铖心里陡然而起。不过,眼下还远沒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阮大铖上了自己的绿呢八人抬大轿,坐在里面从容的吩咐了一句。
“去熊尚书府上…”
外面的轿夫与跟班应了一声,轿夫起轿,跟班们则前呼后拥着,一路往南京工部尚书熊明遇府邸而去。
熊明遇的府邸与应天府不过才隔了几条巷子,拐了几个弯便已经到了。阮大铖的架子也很足,并沒有下轿,而是着家丁持了自己名帖上前去与门房通禀。谁知门房竟与往日的殷勤巴结大不相同,直接变了脸色,挥挥手满脸不耐烦的赶那家丁。
“走走走…老爷不在家,明日让你家老爷再过來看看…”
家丁吃了瘪,却无法再堂堂尚书家门口发作,只好闷声回去。谁知熊府的门房却又在他身后补了一句,“告诉你家老爷,明儿我家老爷在不在也不一定着呢…”
阮大铖得了家丁的禀报后怒气终于不可遏止的爆发了,兀自在轿子里卖了一阵,终究还是安静下來。此时已经是三月底,轿子里竟已经有了几分闷热,可阮大铖却浑然不觉,直觉得背后在冒着森森寒意,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去魏国公府…”半晌之后,阮大铖又对轿子外面的轿夫喊了一句,可紧接着却又叫停,然后从轿子里面跨了出來,夺过一名跟班手中的马缰绳,跨上马去,竟一溜烟的去了。
家丁们反应过來,也纷纷上马尾随而去。
熊府客厅之中,南京工部尚书笑容可掬,一再向客人道谢。
“多亏了府尊來的及时,否则与这祸水见面,又不知该如何自清了…”
却听客人叹息一声,“阮集之这一回算是彻底完了,阉党余孽的帽子又被重新提起來,以复社那些人的脾气秉性,定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打的他万劫不复绝不会罢手的…你我还是避嫌的好,否则也沾上了阉党的边,可吃不消啊…”
自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