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陷入了一种巨大的忧郁之中,让他忧心忡忡的并非自身处境,毕竟自己圣眷在握又有着绝地反击的把握。真正让他担心的是,长子徐文爵生性顽劣,又素无大志,如果做个整日只知道斗鸡走狗的富家子倒也快活,可是嫡长子的身份,使他天然必须承担继承并延续徐家功业的使命。可这不肖子如此不堪,一旦自己百年之后,谁又能保证徐家的二百年功业不会败在此子手中?
种种念头不断在徐弘基的胸口里翻腾起伏,这使得老公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窗外天色陡然变化,忽然阴沉的厉害,屋中光线瞬间随之暗淡下来,这使得两鬓斑白的徐弘基更显苍老。
《公报》罕见的刊登了,应天府的审讯供词,其矛头均直指小公爷徐文爵。这也难怪徐弘基暴怒不已,如果这些罪名一一落实,只怕徐文爵不但无法继承自己的爵位,便是想保住功名也未可知。
随着舆论的进一步发酵,连反应最迟钝的官员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应天府准备对小公爷徐文爵动手了。
而魏国公似乎也履行了他回城时的说法,一直闭门养病,回家几日来所有求见的官员都被挡在了门外。甚至连姜曰广这种南京清流的领袖都被拒之门外。看来魏国公要么是韬光养晦,要么就是束手无策。至于前后两者揣测哪个更为可信,连百官们都觉得更偏向于后者。因为就在这个当口,《公报》上又刊登了一则消息。
这些并非徐文爵明显的罪证,但其上所涉核心却是让所有人都眼红不已的东西,那就是银钱。这份未经证实的单子上详细的记录了,徐文爵自随其父魏国公来南京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向城中富豪官绅以借款为名索要巨额贿款,其中三五万两有之,七八千两有之,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几十两的欠据。
这则消息一经刊发,便又使民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城中的官绅们身受其苦,手中空握有欠据,却无法要回属于自己的银子。这些公开刊发的欠据在私下里一一得到苦主证实。不过为了当事人的安全起见,《公报》使用的都是化名,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