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也想看看他们在说什么,用眼神示意红衣,红衣立即拉着她的衣袖,带着她从衙门侧外的院墙里走过,几个纵横腾挪,已到了内室的侧墙脚。
这些京兆尹府的侍卫武功都极差,竟没发现两人跟自己只差一个转角。
两人在这边站定,这内室在这面墙边有个极小的透气窗户,红衣戳破了窗纸,两人便能看见屋子里的一切。
田忠书坐在茶几边,师爷在旁边备了纸笔录口供,那老妇人和中年女人都坐在下首,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两位既来投案,只怕是已到了生死关头,大人奉旨审理这个案子,定然不会徇私舞弊,两位还是卸下伪装,好让大人明晓案情的好。”田忠书还未开口,师爷便说道:“你们乔装打扮,说出来的口供难免不能令人信服。”
两位妇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年轻些的点了点头,老妇人叹了口气:“好吧,请大人给民妇一些水。”
师爷吩咐侍卫取水来,老妇人用手捧了些清水拍在脸上,变戏法一般地从脸上扯下一层皮来。她又顺着耳朵下摸索片刻,将整个头皮揭了下来,露出里面一头乌丝,看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竟是格外年轻。旁边的中年妇女如法炮制,也露出真容来,模样就十七八岁,样貌极美。
“不知大人是否曾听过乐禾坊的名头?民妇便是乐禾坊的坊主永娘。”年纪大些的女人咳了几声,才道:“朝廷法度虽没有明令规定官员不准狎妓,然而当今皇帝厌恶妾室的做派是出了名的,更别提在外风花雪夜。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权贵众多,有这些爱好的难免总是战战兢兢,不能尽兴,这就需要我们这些老鸨从中斡旋。乐禾坊是民妇所开,虽是乐坊,然而做的是**的买卖也是众所周知,便由民妇牵桥搭线,朝廷贵胄看中了哪个,就由民妇带去别院。”
“那又怎样?”田忠书奇怪起来,既是做生意,又怎会牵扯出这么多人命来。
永娘说了这些话,显然累极了,脸色更见苍白,虚虚靠着旁边的女子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