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李叔已经在办公室睡下了,咱们也早点睡吧。”
我一听,心说,这李三元心还挺大,石渣厂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居然还能睡着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因为昨天晚上又没炸石头,石渣厂还是没活干,我跟强顺因为折腾了大半夜,都睡过头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场子里剩下王思河跟李三元的二叔,他们等于是留下来看场子的。
王思河说,昨天晚上周会计给吓坏了,早晨一大早起来说啥也不在场子里呆了,李三元开车载着她下山了。
我们这时候肚子里饿的咕噜噜直叫,管他李三元跟女会计去哪儿了呢,问李三元他二叔,伙房有吃的没有,李三元二叔说,他早晨起来炕了好几张葱花烙馍,也没人吃,都剩着呢,我们俩一听就乐了。
这葱花烙馍又叫千层饼,过去我们这里家家都会烙,小时候我们最爱吃这个。不过,石渣厂这里的烙馍等于是专门给那女会计做的,我们这些小工人可吃不着。听说女会计刚来的时候有点儿水土不服,啥都不吃,专吃我们这里的葱花烙馍,李三元就专门吩咐他二叔,每天早上给她炕烙饼。今天的烙饼没吃,说明那女会计真的吓坏了,她不吃,那俺们俩就不客气了。
到了伙房,那烙饼在一个大锅里闷着,这样可以保温,我们俩一人拿了两张,随后又在伙房里找了几根大葱,学着山东人的煎饼卷大葱,我们用烙饼把大葱卷起来,给碗里倒了点酱油,蘸着酱油狼吞虎咽啃上了。
肚子填饱以后,时间差不多来到了九点半,我递给强顺一根烟,动员他跟我再到那坟场里看看,顺便把铁钎拿回来。强顺一听,还是有点儿不情愿,磨磨蹭蹭的。
用他经常说的一句话,现在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咱们这么不要命的到底图了啥?
到底图了啥?
等我们快到坟场的时候,时间估计已经快十点了,远远地,就看见坟场南边那山根儿底下停了好几辆轿车,等再走进一点儿,就见坟场那里呜呜泱泱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能有几十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