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体斜倚在床头,熟练地拆开了臂上的绷带,顺手丢到一旁。
他盯着那团丝毫没有沾染血迹的绷带,目光变得冰冷,“虽然是母妃自己的要求,但若非有父王留下的那件金丝甲,那宫女只怕早已得手了……安澜,你可知道——今日的行刺,绝非针对东宫左氏,摆明了就是向着本王来的。”
穆安澜颔首,深以为然地道:“所以属下已经安排了人,专门盯着太妃娘娘的药物和膳食,决不会再出现御花园里那般差错。”
西陵炎轻笑一声,眼睛里却殊无笑意,“他们想以母妃为人质,叫本王好生‘安心’呢。只怕在这段时间,母妃都要在宫里好好‘休养’了。”
穆安澜不屑地反驳道:“可这样王爷以探病之名,不是反而留了下养虎为患吗?他们又岂敢真的用养病之名将太妃娘娘一直留下去?”
西陵炎淡淡道:“所以,我才让她去出面办事。”
穆安澜登时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主子所说的人是谢灵焉,不由苦笑。他垂头想了想,谨慎地道:“那么,属下是否要……”
“不必。”西陵炎干脆地道,向穆安澜挥了挥手,“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查一下我们身边的内鬼。今日母妃进宫,我们并未刻意放出风声,但那宫女能如此准确地在御花园伏击,这其中只怕……”
他的话没有说完,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穆安澜。这个表情让穆安澜有点毛骨悚然,立即道:“属下这就去办。”便匆匆走了出去。
谢灵焉离了西陵炎,心头对他的恼怒渐渐被眼下的情形压了过去,她急急忙忙往御书房赶去,突然远远地瞧见路上走来的人,正是西陵屹和大理寺的官吏,连忙转向从另一边摸了进去,并赶在了西陵屹之前。
御书房内已经有了几名官员在议事,都是曾经熟识的面孔。谢灵焉悄然走了进去,与当值的太监互相行了礼,静静地站在一旁,正好与抬起头来的惠德佑四目相对。
见到她的存在,惠德佑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示意,谢灵焉向他展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