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还醒着的项易现已挨着他爸躺下了,嘴巴干裂,上面有一层卷起的死皮。
刚才看到的他,虽然瘦了些,但颜值好歹看得过去,可此时完全是一副死人的模样。双目无神,脸色苍白,精气神都像垂垂老矣的耄耋之人。
“楚先生,他发烧了。”曲三清望向师父,焦急地道,“要不是我一直拿着他的命脉,他早就被那薛丽丽带走了。”
师父把项易的眼皮向上翻了翻,有黄白色的点,是被鬼缠的表现。他让曲三清先去打盆热水来,拧了把热毛巾替项易敷印堂和人中。敷了十多分钟,那盆清澈的热水渐渐呈现墨黑色,项易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愈发烫了,手不安地乱抓,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在救什么人。挣扎了半天,嘴里喃喃出几个字来:“你是谁?你是谁……”
用水作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项易是诡道人,道法自然不低,但他却被薛丽丽缠了身,可见他的符文与咒语对薛丽丽的执念并不管作用。
师父静静观察着,曲三清一脸急切,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候了半晌,师父道:“三清,你知道他家在哪里?”
曲三清的目光一下亮了起来,知道师父这样询问便是接下了项易的“生意”,放下心来,劣根性又露了出来,“用屁……股看路都晓得在哪里。”
我正把手贴到项易他爸的额头上,以感应有没有动物灵或植物灵缠着他,听到曲三清用这么粗俗的字眼回答师父的问话,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半天缓不过神来。其实我知道曲三清是想说“屁眼”!
瞪了几眼曲三清,继续在项易他爸额头上探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把情况告诉师父,师父用掌中八卦算了算时辰,说项易他爸明天下午就能醒过来。曲三清长长吐了口气,紧绷的身子舒缓了不少。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时间到了,你们快走吧,病人需要休息。”
原来是刚才服务台的那个护士。
进来的时候我们填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