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
它又染上一些忧郁的神采和死的预示。
它的金黄的浓郁,不是表现春的烂漫,不是表现夏的盛力,而是表现逼近老迈的圆熟与慈和的智慧。
它知道人生的有限故知足而乐天。
铃兰在镜前望着自己苍白的脸庞,只稍稍抹过口红,那脸色才见红润,她越来越嗜睡,每日里只觉疲乏不已,她像平时一样,上了三楼的露台,张嫂已把贵妃椅搬上了那阳光房里,她闲闲的躺过,只抽过披肩轻轻搭在胸口,那暖暖的阳光,一泻而入,似飘逸的轻纱垂落在身,又漾起一圈金色的光晕。
她取过那本小说,明明早已读完,每天仍是乐此不疲的翻阅着,兴许是太爱,所以爱不释手。
静谧的空气里,只有女人浅浅的呼吸声,她莞尔将鬓发挽在了耳后,柔软的光线只映衬着女人娇柔的曲线。
不知何时,电话铃铃铃的响起,没有看屏幕,直接接通,这是她与莫之城的专线,彼此的电话里只对方的号码,于是,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的来电。
“在干嘛?”男人低低的问,
“看张爱玲的《色,戒》……”
“怎么还喜欢看。”
“呵呵,”她在阳光下浅浅的一笑:“这么多年就是戒不了,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
“你怎么老健忘?”莫之城挑眉笑着,他陪她度过了三十五岁的魔咒,这是多年来他带她四处寻医,又四处乐善好施的善果。
铃兰揉了揉发,这才想起今天他要飞香港,出差的行李还是她为他整理好,她的确越来越来健忘,她无奈一笑:“你现在在哪?”
“马上登机。”
“好,到了给我电话!”
“好,”莫之城轻笑应着:“对了,小说看到哪里?”
“看到老易问王佳芝:你人那么聪明,赌牌却不怎么行……”
莫之城隐约一笑:“那她怎么回的?”
铃兰抚唇浅笑,眼底蕴着万种柔情:“她啊,她说老是输,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