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是当时能不顾一切冲过去亲吻她的愣头青,也不是连捂着她的胸也不会羞愧的少年。在没有万足的把握下,他宁愿就这样,以青梅竹马的名义,呆在她的身边。
起码,她不会舍弃自己。
回到王府,已是亥时中分。玉霖备好了换洗的衣衫,伺候赵曙净了手脸,洗了脚,又端了清热解暑的绿豆沙,轻声道:“刚才王妃娘娘遣了人来,说她已经歇下了,您不必过去请安。”
赵曙“嗯”了一声,用云纹柄素银的小勺轻舀着豆沙,又搁在案几上,问:“昨儿可有给陈氏送药?”
玉霖小心瞧着眼色,恭谨道:“王妃娘娘赐了药,奴婢亲眼瞧着她喝的。”
赵曙点点头,道:“王府里的嫡子,绝对不允许由妾氏所出,你仔细看着点。”
玉霖恭谨道:“是。”又问:“今儿可要召见侧院的娘子?”
赵曙并不说话,起身往书房走去。玉霖不敢再问,端起剩下的绿豆沙,拿到外头,赏给门房的小厮们吃。廊下当值的玉屏从怀里掏出一支金钗,在暗处递与玉霖,凑在耳边道:“是武娘子托人给你的。”
玉霖冷笑一声,道:“你眼皮子也太浅薄了些。这东西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我是不会要的。”稍顿又道:“你也收敛些,别惹得一身骚。”
玉屏气道:“我可不是为你好么?”
玉霖“哼”了一声,道:“为我好?真要为我好,就别在外头打着我的旗号,四处招摇。”
玉屏见玉霖生气,忙赔笑道:“我的好姐姐,干妈已经收了武娘子的钱,都已经赌玩了,若你不帮,干妈还有什么颜面在王府混下去。”
玉霖道:“你别拿干妈来压我,她老人家自己惹出的祸,自己摆平。当了一辈子的奴才,还不知如何混么?我好不容易才入了殿下的眼,行事岂能不小心些?”说完,甩开玉屏的手,进了里屋伺候。
气得玉屏在后面嘀咕道:“装什么清高,自己还不是想爬上殿下的床,也不瞧瞧是什么货色!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