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都可以做,我为什么不能做?”稍顿,气道:“赵十三,你竟敢瞧不起我!”
赵曙强忍着笑意,道:“那你说说,你会煎药、烧水、敷药、裹纱布么?你自己拧过巾帕么?”看着滔滔气馁,又调戏她,放低了声音道:“那我要如厕,你该如何?”
滔滔眼睛一瞪,龇牙道:“色鬼、混蛋。”
看着她扭成一团的小脸,赵曙哈哈大笑起来。
这才真是,肚子都笑痛了。
御医和医女皆躲在房中乘凉,唯张幼悟却守在门廊外。她吩咐人将熬药的小火炉搬到廊前,亲自守着煎煮。天气炎热,湘丝细竹帘低低垂着,挡着外头的暑气。炉中黑炭烧得嗞嗞作响,煽火的宫婢蹲在旁侧,热得满身是汗。
有宫婢提着檀木雕花的食盒,轻步移来,掀开竹帘,道:“张娘子,贵妃娘娘让奴婢给您送冷饮子来,给您消消暑。”
幼悟却像没听见似的,发着愣。里屋不时传来赵曙的笑声,让她有些恍惚。她照顾他好些天,从未见他对自己笑过。先还以为他就是生性冷淡,也并未介意。可高滔滔一来,他就笑得那么大声,连外头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真叫人生气。
宫婢将食盒放在廊栏上,取出白釉晶莹瓷碗,递与幼悟,恭谨笑道:“张娘子,赶快食饮子罢,若是冰化完了,可就失了味道。”
幼悟回过神,吃了饮子,才道:“别让贵妃娘娘太累了,该劝着点,做饮子也别自己亲自动手,让宫婢们做就行了。”
宫婢收了碗勺,笑道:“刚才皇上去鸾鸣殿午歇,说要喝冷饮子,娘娘向来爱亲力亲为,又是皇上吃的东西,哪肯让奴婢们动手。”说完,福了福身,就提着食盒去了。
呆在宫里那么久,幼悟深知掖庭险恶,妃嫔们明争暗斗,她也见得许多,心知明了。未进宫事,她还有些看不起不过是庶女的小姨,虽然贵妃圣眷正浓,但在张家,却终不过是个庶女,甚至连族谱都不能入。所以,她进宫,也是想瞧瞧,自己的庶女小姨是如何宠冠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