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辅跪在门槛边,道:“皇后万福。”
皇后冷笑一声,道:“如此就沉不住气,跑到殿里来,如何担大任?”
赵宗辅脸上滞了滞,愣了半响,款款道:“臣想弄个明白,心如明镜,才不被算计。”
皇后手里拨弄着檀木做的敲腿小锤子,道:“你既要问,那我便回答你。滔滔儿之事,官家根本未曾问过我,不过拿我下台阶罢。你怎么也糊涂了,竟看不出官家心思。他新得幼子,自然事事都得重新谋划。若将滔滔儿赐予你,如虎添翼,将来岂不给皇子添麻烦么?”稍顿,又道:“此事你还需放开些,若让官家瞧出倪端,可有你好受的。再者,若无事,你也别往慈元殿来,小心使得万年船。”
赵宗辅一听,额上涔涔冒出冷汗,对皇后更是恭谨万分,道:“臣明白了,臣告退。”
皇后拂袖,道:“去吧。”
待赵宗辅去了,玉姑进殿中伺候茶水,见皇后神情倦怠,便道:“为了四殿下,娘娘可是操碎了心。”
皇后顺势往榻上歪着,道:“四殿下雄心勃勃,只是时运不济。官家既有了皇子,滔滔儿也不必嫁与他了,倒甚合我心意。滔滔儿不愿做皇后,也不愿入宫,想嫁给谁全凭她心意罢。”
玉姑道:“若往后,小皇子成了太子,只怕官家愈发得高抬苗昭仪了。”
皇后将小锤子递与玉姑,任她在腿上轻锤,道:“怕什么,凭她苗昭仪闹腾,还能越得过兰贵妃么?有兰贵妃在前头挡着,这后位也算高枕无忧了。兰贵妃家世轻贱,又是庶女,原先不过是宫中贱婢医女,皇上就算有心扶她坐凤位,只怕她也坐不稳,我倒不怕。”又笑了笑,道:“更何况,苗昭仪的儿子,岂不就是我的儿子么?后宫里无论谁的儿子做了皇帝,不都得敬我为太后?皇子还小,慢慢教养着,便是了,还怕了小小苗昭仪不成?”
玉姑恭谨道:“皇后英明。”
又过半月,赵曙伤势渐好。诗琪生下小世子,旼华公主甚喜,禀明皇上,求封为郡王,连着诗琪也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