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子,外头风裹寒雪,他头也不回的往外去,到了廊下,喊道:“拿伞来。”婢女们都畏畏缩缩,有胆大的丫头上前,想要劝阻几句,却被赵曙一眼瞪去,吓得她浑身一颤,连忙去往旁屋中拿伞。
滔滔也在气头上,他竟然说方平,好像自己和方平有什么似的。还敢说她不知好歹,还敢摔碟子,简直是罪不可赦。见他出了屋,就火上浇油道:“你走啊,再也别回来了。”
赵曙本还站在廊下,有几丝犹豫,听见滔滔一喊,就气得大步往雪里去,一堆的丫头拿着伞、衣物等跟在后面,踩得积雪吱嘎作响。
他没有回大院,而是去了四院。他从未去过四院,今儿是头一回。
武氏在房中与两个贴身亲侍摆了锅贴过除夕,听小厮说殿下来了,心中以为必然会寻她,就忙让人撤了席。因身上扑了锅贴的气味,就连着将里衫小衣一起换了,又从柜中寻了几包香囊拆开,散在房中去味。来不及净脸,就让侍婢吹灭了几盏纱灯,将朱钗褪去,满头青丝披肩,落下帷幕,歪在床榻上,摆出一副慵懒未醒的模样。
可等了许久,赵曙也没有来。待侍婢寻人问过,才知道殿下又往回去了。武氏气得几步追了出去,却哪里还有什么影子,周围晦暗不明,只有几盏红纱灯高高的挂在院门口的屋檐下,被风吹得忽明忽灭。她气得揪起那回禀的丫头就打,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痛得那丫头差点连舌头都咬破了。
赵曙其实压根就没想去哪里,他气糊涂了,就挑着偏僻清静的地方走,二院旁边是三院,没有人住,自然安静得很。他一路走到四院,才稍稍消气。想着今儿是除夕,滔滔儿又怀着身子,大冷的天若是气得病了,对肚里的宝宝也不好。他对自己也很无奈,明明是她的错,明明自己该给她些教训,可到头来,缴械投降的还是他。
每一次都这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
狮子就是狮子,兔子就是兔子,无论他们是亲人、是朋友、还是夫妻,无论他们的关系如何变化,好像那只小兔子就是吃定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