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赵曙,他操劳诸事,数夜未眠,眼睛已经凹陷进去,脸庞苍白无血色,她道:“晚膳可用了?”
妯娌们见两人夫妻说话,稍稍寒暄,就各自散去。赵曙点点头,牵着滔滔往长廊旁的横杆上坐了,问:“你也别太哭得伤心,累了就回房间歇一歇,人那么多,我也顾不到你。”滔滔望了望立在身后那些低眉垂眼的小厮婢女,道:“我不用你操心,你只管顾好自己便好。”
因是后院,深宅大院,离得灵堂较远,隔着重重楼宇花园,只能隐约闻见吹唢敲鼓之声。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处,像是多日不见似的,享受着短暂的相聚时光。不足片刻,他起了身,将她膝上跪的尘土拂去,道:“今晚就不必再出来了,好好睡一觉。明早上,我叫你起床。”滔滔点点头,道:“你也寻着空歇一歇。”赵曙应了,两人依依不舍往两头散去。
足足闹腾了大半月,丧事才算完全结束。赵曙向官家请旨,要去巩义为懿王守灵,官家不同意,赵曙一时没得法子,就带着滔滔回家府筹划。接着,许是办丧事时太过操劳,赵曙自己又病了一场,请了四五日的假,待渐渐回转了,方进宫上值。
滔滔有意让赵曙散散心,就私自请了方平、诗琪、青桐往乐丰楼喝酒。前些日子,青桐滔滔有孕,吕公弼又带着杜十娘私奔,几人都没有机会好好聚过,如今重聚,想起往日鲜衣怒马、绿鬓红颜,不禁略有感怀。喝过酒,吃了膳,竟再也闹腾不起来。大家都似多了些沉稳与忧愁,连笑也捎带了几分端庄贵气,像是真正的世家子弟。
散了场,青桐正要起身下楼,行至门边,却忽而有人声传来,那人喊了一声,道:“青桐。”似有什么忽然砸入了青桐心里,嘭的一声响,溅起无数水花。周围好静,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唯有那人的呼吸之声缓缓的向自己愈来愈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敢回过身去。胸口就像是被风吹得鼓起的窗纸,“砰砰砰”的直响。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转过了多少念头,悔恨、期盼、痛恨、仰或是惊讶,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