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户九绝,欲往临县临郡逃荒者皆被镇压,其状上不达天听。
朝廷百万两赈灾银子发出去,就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苏缜知道他们会从中盘剥,却没想到他们胆子肥的做到如此地步,且居然捂住逃荒百姓,阻了言路,还敢递了折子邀功请赏。
侍德楼的这雅间里,空气静得如同暴雨前般稠密而压抑。李檀虽没看这封信,但猜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皇上让霁月山庄报密信,而且还要通过自己递上去,这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在弘文阁,虽不是实权的部门,但朝中最近的情况总还是清楚的。苏缜虽对老臣一让再让,但他知道这位少年天子必有所打算,只是不晓得这封密信会不会让苏缜提前有所动作。
缓了一会儿,苏缜的怒色渐渐平缓了下来,仿若无事一般,将那封信仔细的叠了放好,“于弘文阁不可多言。”
“臣明白。”李檀一凛,郑重地应了个是。苏缜没再多留,起身离去。
苏缜很生气,但再生气终归还是得冷静下来,因为生气全无用处。时机未到,拳出的再狠也只是打在石壁上,撼不动那些权臣反可能伤了自己。青城郡的天灾**,于青城郡百姓是灭顶之灾,可于他苏缜的想要做的事而言却不一定是坏事。
他不是不悲悯,不是不心疼,但正反两面的事情总要有所取舍。想涤清沉疴,开创的清明治世哪里会来的那么容易。他得沉住气,再难忍也得忍。
苏缜于马车中缓缓的睁开眼睛,又将那封信拿出来看了一眼,轻敲车壁唤了安良,“这个时辰蒋熙元在哪?”
安良瞧了瞧天儿,“这个时辰应该已经离了国子监了吧。”
“往回敦义坊的路上等他。”
“公子,蒋大人要是回了将军府呢?”
苏缜轻哼了一声,“最近他的婚事被催的紧,轻易不会回去的。”安良无声地笑了笑,掉了车头往敦义坊的方向去了。
说起婚事,苏缜便又想起蒋熙元与他说过的那个女子来,后来他也没再顾上问一问如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