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陷入危险。”
“我不怕。”真宁目光贪恋,从信笺上涟涟流过,“只要在他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孙传宗低低而叹:“恕微臣冒昧,只是,帝姬有无想过,他毕竟只是吉州统领之子,并无功名,与你身份悬殊。微臣的朋友曾告诉微臣,不可能的事情便不要去想,开头美好的,结局却可能是惨淡收场。”
“大人可是有了倾慕的人?”真宁狡黠地一笑,露出一点莹白如玉的贝齿,“我倒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就应该去努力争取,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开头已经很美好,为什么不能通过努力让结局一样美好?”
孙传宗微微一震,却只是静默不言。
真宁转眸轻叹:“其实,当初竹息姑姑的事情,让我颇为感叹,若他们能早日完婚,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阴阳两隔,落下一辈子的遗憾。”真宁忽而一笑,迎上孙传宗微微避开的眸光,“书房的叶向高师傅告诉过我,‘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孙大人若有倾慕之人,可要好好把握,如果那人不答应,孤便替你们做主!”
待到真宁被肖海天护送了回宫,孙传宗缓缓落了座,疲倦地揉一揉眉心,碗里的芋艿清鸭汤依旧温热,丝丝缕缕的热气直透过薄薄的瓷传入指尖。
十二年前,朱祈祯把自己从河里救出来,眉梢眼角尽带了冰渍,却又无端让人能感受一种浅浅的暖意,那种长久以来被人轻贱、被人忽略的感觉终于如坚冰一般被打破。午后的阳光那样温暖,自己换了干净的衣服坐着,看着他在旁边帮自己洗叔父一家的衣服,这个场景,日后在心底温习了许多遍,每一次练武,都拼上了全部的气力,只为有朝一日可以追上他的步伐。
是了,那一日,朱祈祯洗完衣服,忽而转头对自己一笑:“日后要多吃些芋艿,我们家乡有个说法,吃芋艿,遇好人。”
孙传宗紧紧捧着那素白的瓷碗,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身侧那一盏陶豆灯,釉水晶亮,有淡淡的光晕流转,仿佛那一年、那一日的暖阳。
孙传宗怔怔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