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喜悦的颜『色』,是在向全京城的人昭示,他周奕赢了,即便齐正声战死,对鬲昆这一仗,依旧是载入史册,是大周的荣耀。
徐孚敬微微眯起双眼,只见奕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金丝铠甲,在明媚的日光中,闪烁着夺目的明丽光泽。
“摄政王王驾回京!所有人跪迎!”
出声者是甘循,他第一个跪倒在地,无比虔诚地伏在尘土飞扬的地上。
终于,到了吗?
苗从哲、江承宇、管笠相继跪下,在盛极一时的权贵面前,膝下的黄金再多,都远不如这一跪来得更合算,即便心里千不情万不愿,也要笑脸相迎,按得住心头一时的羞辱,来日才能凌驾于他人。徐孚敬微微一嗤,只静静听着身后的动静,不为所动。
未顷,奕的银霜宝马已到了跟前,他望着挺直了脊背的徐孚敬,唇角似有轻蔑的笑意涌起:“丞相,你转过身去。”
徐孚敬缓缓转身,身后众人,皆跪倒相迎,敛气屏声,这样恭谨顺伏的神情,不该用在这里,不该对一位亲王。
“恭贺摄政王得胜归朝!”百官山呼海拜、掷地有声。
徐孚敬未置可否,只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在意周身涌动的杀机,他微一拱手:“恭喜摄政王得胜!”他微微一顿,眸光微沉,“本相年高,在此特向摄政王提出致仕之请。”
“你很懂规矩,但这番话,难道不应该向太后娘娘提出么?”
“奏折,今早已经呈递,本相只是知会摄政王一声。摄政王既然夸本相行事规矩,本相自然不能让摄政王失望。”
奕淡淡一笑,挥一挥手让四周的金羽卫亲兵下去,他微微侧过身子,与徐孚敬又挨近几分,仿佛是闲叙家常一般:“很好,这样滴水不漏,这相位,合该让你做了十三年。”
太极殿,皆以明黄绸缎装饰,画栋雕栏,亦是整饬一新,显得无比庄严端肃、堂皇富丽,朱成璧着明黄朱紫『色』吉服,端坐于凤座之上,玄凌则位于其身侧。
良久,未见奕入殿,朱成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