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明显感觉到他搭脉的手指微微一跳,不由紧紧按住了胸口。
“太后娘娘。”顾太医收回手,眸光微沉,平静道,“您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朱成璧大惊,右手死死抓住茶案的边缘,一枚水葱样的指甲竟生生折断:“当真么?”
顾太医忙道:“微臣万万不敢欺瞒太后,只是太后有孕以来,似乎心气浮动、五内郁结,故而胎气十分虚弱,且今日胎象更为不安。”
朱成璧惊疑不定:“哀家常有服用紫茄花汤,按理说,是不会有孕的。”
顾太医心里有数,从容不迫道:“紫茄花汤是有避孕的功效,但并非是实打实的效用,恕微臣直言,太后娘娘自皇上即位以来,身体状况几是每况日下,更有紫茄花汤推波助澜,如果不加以调养,只怕此胎难保不说,也会让太后凤体受损。”
朱成璧有些发怔,只下意识护住小腹,须臾,目光从案上的绿松玉锤上划过,直直落在腕上的碧玉莲花镯子,低低道:“竭尽全力,保住哀家这个孩子,哀家能否翻身,全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顾太医拱手道:“微臣定当尽心尽力!”
朱成璧细细打量着顾太医恭谨的神情:“梁太医曾跟哀家提过,你悟『性』甚高、可当大任,哀家便许诺你,若你能办好这件事,院判的位置,哀家便留给你。”
顾太医心里连连冷笑,只是不敢『露』出分毫,再度行叩拜大礼:“微臣谢太后娘娘恩典!必定谨而慎之,不负太后娘娘所托!”
夜幕低垂,月华似水,星光熹微,朱宜修一步一步,缓缓行走在永巷,一袭铁锈红折枝梅花披风将她牢牢罩住,掩住了隆起的肚子,看起来似乎只是宫里头寻常的女官,并不显眼。朱宜修身侧,剪秋亦是装扮简素,小心地提着琉璃宫灯,一壁扶着朱宜修,一壁引路。
永巷尽头,一个黑『色』的人影孑然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像,朱宜修微一屈膝:轻启朱唇,“摄政王安好。”
奕徐徐转身,语调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