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胭脂,那样靡丽的颜『色』,叫人心惊、亦是心寒。
五个月的身孕,应当是稳妥了才是,怎会在一夜之间骤然小产?
孟太医匆匆上前,拱手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如贵嫔娘娘仍然晕厥不醒,身子大大受损,微臣会拼尽全力……”
朱成璧冷冷一笑,死死『逼』视住孟太医道:“现在才知道要拼尽全力?如贵嫔的身子还算康健,怎会骤然小产?”
孟太医唬了一跳,越发恭谨顺伏,诺诺道:“太后娘娘息怒!如贵嫔的身子虽然康泰,但自有孕以来,时有心悸不安,周常在自尽后,夜里常常不得安睡、失眠多梦,白日里又精神不振,但微臣数番把脉,确实未曾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也只能开一些滋补安胎的『药』物……”
朱成璧望着殿外的郁郁葱葱,忽而叹息道:“长春宫素来是花团锦簇,哪怕是颐宁宫与凤仪宫都比之不过,但如今看着这样的盛春景致,反而叫哀家愈发伤心……”
采容急急走上前来:“太后娘娘,如贵嫔娘娘醒了!”
朱成璧赶过去,却见万明昱正被一个小宫女扶起身靠在床头,她的面『色』苍白如宣纸,盈盈无力地望着朱成璧,嘴唇微微翕动,有两行清泪静静滑落。
朱成璧忙握住万明昱的手:“明昱,你终于醒了!”
万明昱静静望着朱成璧,这一望,饱含着深不见底的绝望与凄楚,几乎要叫朱成璧沁出泪来。
朱成璧拈着一方软罗帕子,为万明昱拭去泪水:“你若想哭,我不会拦你,但你若弄坏了身子,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万明昱紧紧握着朱成璧的手,力道出奇之大,面上更浮出一抹奇异的酡红:“有人要害我!一定是有人要害我!”
“皇上驾到,良贵嫔娘娘到。”内监的话音刚落,朱成璧已遽然起身,转身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攉在良贵嫔面上。
良贵嫔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如捣蒜一般,哀泣道:“太后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