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朱成璧冷冷问道:“你何时取得先帝遗诏?”
“先帝驾崩之日,传国玉玺就在仪元殿中,我伪造了一封空白的圣旨而已。”
见奕说得风轻云淡,朱成璧怒不可遏:“混账!一封?两封?还是十封?怎么这样凑巧,你指使人给哀家施以压力,要斩杀徐孚敬,哀家坚持不允,你就能搬出先帝的遗诏?是否他日,你要斩杀苏遂信、刘汝吉等人,你又会搬出遗诏?先帝对徐孚敬颇为倚重,即便博陵侯上台后,他的丞相之位形同虚设,也被礼敬有加。先帝怎会留给你遗诏让你择机进言、处死他?这样荒唐的理由,你以为文武百官都是傻子么?”
奕悠然一笑,淡淡道:“文武百官当然不是傻子。但我要看看谁更聪明,晓得要装傻子。行走朝廷,很多时候,装一装糊涂,比苦读十年圣贤书要有用得多。”
“你摄政王需要的是木雕泥胎?是酒囊饭袋?是不是整个朝廷都成了你手里的牵线木偶,任你摆布,你才能罢休?”
奕剑眉一竖,冷冷道:“那么西亭党造谣、威胁本王,敢问太后娘娘是否一清二楚?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
朱成璧一怔,旋即怒道:“你说什么?”
奕愤然起身,拂袖离去:“徐孚敬我一定要杀!你不用多管!”
“站住!”朱成璧遽然起身,过急的动作使得发鬓的鎏金双凤夺明珠步摇垂下的璎珞一阵『乱』颤,“你若要杀徐孚敬,就先杀了哀家!”
奕惊怒交加,一把握住朱成璧瘦弱的肩胛:“你为什么一定要保他!为什么!你一直在怀疑我,怀疑我会夺取你儿子的帝位,是不是?”
“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朱成璧狠狠回瞪奕,“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从未想过夺取凌儿的帝位?否则,你为何一定要除去徐孚敬,将西亭党的根基一力拔起?”
“我是想过,在你当年怀孕的时候,我是想过!”奕冷冷松开朱成璧,转身离去,“至少我说出了心里的实话,不像你,连你我二十多年的情分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