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祈祯在陪同皇帝去太庙祭祀之时晕倒,这是大不敬之罪。
孙传宗无能为力,只能跪在含章宫前,恳求琳妃能救一救她自己的侄儿。
然而,彼时的琳妃,正深陷皇五子之死的困顿局面,并不能出手相救。
我头一回感觉到,朱祈祯在孙传宗心中是何等分量,或许,只要朱祈祯在,他就再也容不得旁人。
所幸的是,皇帝没有深究,朱祈祯被免除了死罪,只赏了五十大板。
我把自己从太医局软磨硬求得来的药送到孙传宗手中,低低劝道:“不值得。”
他执拗地摇一摇头:“他救过我。”
相似的对话,亦发生在朱祈祯娶了木棉之后。
而彼时的我,已经被宜妃举荐给皇帝,成为了芙蕖娘子。
我与孙传宗并肩走在太液池边,我看着他微微憔悴的面容,低低叹息:“梦只是梦,事实却是事实,就像你刚才走过的这段路,既然你已经走前了那么多,根本不值得为他回头。”
孙传宗微微一怔,目光朦胧:“就算你说的再有道理,但他终究救过我一命。”
我不知如何再次分说,只道:“当初你毅然赴京,对我说的也是这句话,你是我祖父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也是他最喜爱的徒弟,但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一句,很多事情,开头总能美好,但结局却极可能惨淡收场,不可能的事情便不要去想,你们二人,原本步伐就不一样。”
我不知道我的话,孙传宗听进去多少。
但是,他却依然守护在朱祈祯身边,直到,拿了自己的性命换得朱祈祯的安稳。
而朱祈祯,最后却是死于他姑母的梨花白。
回想往昔,真的很累。
我徐徐起身,看向络绎不绝来梨花寺敬香的善男信女,心底,游弋过深深的哀怨与悲凉。他们,求天地求神佛,又怎知背后的故事?
乾元五年,皇后薨逝。
我站在长宁观前,看宛涵向我行礼。
陈正则抱着